周氏也懂。
不過,她雖然緊迫兒子學業,卻沒有非逼兒子考到縣案首不可。
隻是歡喜過後,心下的擔憂比鄉親們更重,哪怕她的希望隻是兒子考上童生,依舊擔憂。
一個縣的縣試考生,至少也有七、八百人。能考上童生的隻有98人。再到院試,秀才的名額隻有50個。再到鄉試,名額是20個……
這條科舉之路啊,越走越窄,最後,全國朝能走過去的,也不過三百之數。
兒子這小身闆,可怎麼擠得過去啊。
而不擠也得擠,除了這條路,這條沒有退路的路,他們無路可走。
因為隻有進了朝堂,做了大官,才有可能翻得動翟大将軍案,才有可能為周家人洗清冤屈,使他們脫離苦難。
這個道理,晏旭其實更明白。
隻是他現在不會去想那麼多、那麼長遠。
他一貫的想法和做法就是:一步步踏踏實實走穩當下。
“春晚背朝霞,似錦荼蘼路。”
這時,聽到杜景辰終于憋出兩句似詩非詩。
晏旭回頭望了望晚霞下越來越遠的村莊,再看了看被鋪上火般色澤的滿眼青綠,“咳咳”兩聲,胡亂茬開了其詩興。
“大黃樸硝山栀仁,甘草牛黃金銀花,薄荷清,黃芩氣,工藤黃連野菊花。”
杜景辰:“……你的病真有這樣重?居然要用這麼多味藥。”
這是背藥方吧?是吧是吧?
晏旭“哈哈”笑,“非也非也,來來來,談談矩圓。”
孟子曰:離婁之明,公輸子之巧,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
由着藥方,晏旭便想起了那位以經驗成習慣方圓的事情,便想聽聽杜景辰對此有什麼看法。
杜景辰便也被轉移思路,想了想後,就回答:“你問得太也簡單。有規有矩方能使人之言行有分有寸。比如我們考試……”
叭啦、叭啦,說了一堆。
晏旭卻道:“我不這麼認為。規矩是重要,但我們的思想不能完全被規矩所束縛住,不然如何前行?如何推陳出新?一味的追崇前人思想,又如何能擁有和肯定自己的想法?”
叭啦、叭啦,回了他一堆。
就這樣,倆人就這個無法有具體準繩的問題,争到了回家。
周氏則見兒子這般上進,随時不忘學習,臉上再次浮現出笑意。
這一夜,因着忙累,均睡了個踏實。
晏旭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醒來,見母親已将新家歸置整齊,還炖好了熱氣騰騰的綠豆豬肚湯,便啃着饅頭喝了一碗,就打算出門。
“跟屁蟲”杜景辰又跑了來。
“咦”
看着那湯綠綠黃黃還帶黑的色澤,杜景辰怪叫一聲,撇開臉,歪開嘴,一副不忍直視樣。
晏旭則好奇看他:“你幹什麼來了?”
杜景辰這才一拍腦袋,将小闆凳搬遠些坐下,道明來意。
“你寫的釋義,我給我先生看了,他很欣賞,托我問問你有沒有也拜入其門下的想法?”
“沒有。”晏旭直接搖頭。
杜景辰的先生,是個連考三次未中舉便放棄了的秀才,憑着多年學識以及考學經驗,回到這小縣城内做了夫子。
雖然晏旭不願意不是嫌棄對方,而是拜師是相當重要的一件事。
師承,是每一環考試都會被主考官看中的東西。
比如:一看你是被這樣的秀才、或是無名氣的人教出來的,先就會扣減三分。而那些師出名門之人,主考官閱卷的時候都會格外慎重三分。
就是主觀感覺被縮小或放大的意思。而第一印象多重要啊。
不少人都意識不到這點,或因為财力沒法意識到這點。
還有,師承也是進入官場後的另一種“資本”。權權之下的背景之一。
“你可别跟你先生這麼直接說,”
晏旭見杜景辰有點兒傻眼,趕緊咳咳兩聲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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