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了洞口,山魁拉着山蘭站在最前面等着他們,林歲功在最後面問:“山魁,一共有多少孩子?再查一次看有沒有落下的。”
“一共是一百二十六人,我現在就點。”
山魁微微踮腳伸着右手食指點人,山蘭在旁邊小聲學他數數,不過,他點得很快,她跟不上,中間就含糊過去,繼續數。
很快,山魁就查完了,對他說:“大哥哥,全都在這兒了!”
“好!你們先站着别動,看着外面,讓眼睛适應一會兒,咱們再出去!”
小孩兒們看出來了,都很高興,竊竊私語着讨論,不敢大聲喧嘩,怕惹他不高興,會再把他們送回去,聽到讓看外面,他們紛紛朝着陰影外的那一片陽光看去。
長久待在黑暗的地方,猛一見光,眼睛被刺得生疼,都驚叫着往裡跑。
“都别動!誰要是還想被關在裡面,我就不管了!聽我的話,很快就能到家,還能吃上好吃的飯!你們聽不聽哥哥的話?”
小孩兒們被震懾住了,都被吓得不敢再動,帶着哭腔小聲回答:“聽……”
“這才乖!現在,用手捂住眼睛,從指頭縫兒裡往外看,過一會兒就不疼了。”
一個個小手擡起來,捂到各自的臉上,他們有的不懂什麼是指縫兒,就完全把眼睛捂住了。
林歲功看得好笑,說:“現在開始慢慢往外走,慢慢地,别摔倒了。”
“好……”
這種指揮的感覺還真不錯,這幫小家夥兒。
他們陸陸續續走出來,山洞前面就是一條粗粗開辟出來的山道,兩邊雜草放肆生長,沿着路兩邊亂長,草有一米高。
出了這條道,前面是一片林子,這林子不算茂密,就是長得雜,沒有一條正經路,剛才他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過來。
小孩兒們短胳膊短腿兒的,要是在裡面走,一定會有人摔倒,而林歲功更發愁的是,他要推着車進去,也一定會被卡住。
他問旁邊道:“山魁,你可知這附近還有别的路嗎?”
山魁搖搖頭,說:“我們已經好久沒出來過了……”
他點點頭,擡手拍了拍山魁的頭,然後放出視野,升到空中,到足夠把這片地方盡收眼底的高度。
這片林子倒是不大,出了林子,就能走上去方覓院子的路,左右的情況還不如直走,他想了想。
他對山魁說:“你帶他們轉過身去,我不叫你們,不許扭過頭,誰要是扭頭看,我就把誰再送回去。”
山魁愣愣點頭,他能看出來這個大哥哥不是壞人,雖然他長得很瘦,風一吹就倒的樣子,但莫名讓人覺得可靠。
“你們都轉過身去,不聽哥的話,哥以後不帶你們玩兒了!”山魁拉着妹妹去催促他們轉過去。
吵吵鬧鬧了一會兒,他們都轉過去了,山魁再帶着妹妹站在他們後面監督他們,把妹妹拉到身前,用手捂住她的眼。
“好了,大哥哥,都轉過去了。”
“好!”
山魁感受到後面掀起一陣風,吹得他後背的衣裳緊貼着背,樹木倒下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他驚恐地捂緊妹妹的眼睛,強行忍住想要回頭看的沖動。
他厲聲對前面的弟弟妹妹們說:“誰要是敢扭頭,我會把他她的飯都拿走,餓上三天!然後讓所有人都不跟這個人玩兒!”
前面的孩子們集體打了個寒顫,本蠢蠢欲動想回頭的,聽到這個威脅也不敢再動了。
不知過了多久,林歲功回來了,他大聲對他們說:“好了,都轉過來吧,可以走了!”
孩子們沒有馬上動,還是山魁率先轉過來,手上還捂着妹妹的眼,然後,看到了眼前的場景,手不自覺地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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