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蒿笑道:“王爺說笑了。昨夜,在下的确打傷了一個登徒子,那人當街攔路,意圖非禮在下的婢女,莫非那人來頭很大不成?”
肅王暧昧的看了一眼彭蒿,說道:“無論什麼來頭,敢在京都内為非作歹,會元打的漂亮。”
“正是,隻是在下還是好奇,那人到底什麼來頭。”
肅王笑道:“不知道也無妨,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沉吟片刻接着正色道:“明日禦前,若有人問起此事,也這麼說便好。”
兩隻老狐狸相視一笑,頓覺惺惺相惜之感。
肅王問道:“明日禦前答對,無論是否能拿下名次,會元也是要出仕為官的,不知可有意向?”
彭蒿斟酌了一番,答道:“不瞞肅王千歲,官場傾軋,爾虞我詐,在下本無意于此耗費光陰。隻是,在下與掃北将軍的女兒情投意合,私定終身。若要得到掃北将軍的認可,必須入仕,這才拜入顧師門下。”
肅王正色道:“會元情深至此,本王佩服。不過,既然身入官場,想要置身事外,談何容易。你越是逃避,麻煩便越會找上門。還不如搏一搏,與這滿朝詭詐之徒争個高低。”
彭蒿道:“王爺高見,依王爺所見,在下應走哪個部門?”
肅王道:“我大秦素來重文輕武,文臣權重。隻是,自元靈仙師入主太和宮,陛下性情大變,這些年倒有些重武輕文的苗頭。”
“如此說來,在下該當走武将之路?”
“不,須知,打仗終究不是國之根本,父皇也隻是為一時功業沖昏了頭腦,依我所見,以文治國仍是大勢所趨。”
彭蒿默默點頭,心道:這肅王倒是有些見識。
“因此,本王覺得,吏部或是戶部,仍是你的首選。”
彭蒿點頭道:“在下受教了。隻是王爺,世間不如意事,十常居七八。在下最終的歸屬,仍需陛下定奪。”
肅王喟然長歎:“不錯。”
“不過,請王爺放心,王爺對在下的看重,在下銘感五内。未來不論歸于何處,始終是念着王爺的好處的。”
彭蒿深知,朝堂之上,自己如無根浮萍,始終是要找一個靠山的。這肅王對自己的青睐溢于言表,自己自然不能放走了這個機會。
況且,看這肅王的行止,确有明君的氣勢,比那四王爺不知強了多少。
該表忠心的時候,自然要表出來。
果然,肅王聽罷,面露喜色,笑道:“會元的話,本王記下了,希望今後咱倆能攜手,開創大秦盛世。”
彭蒿自肅王府出來,心情暢快。絲毫沒發覺,身後巷子裡,一個頭戴鬥笠的老者,正咬牙切齒的盯着他。
“寒州的會元,果然與肅王有關聯。哼,這次的事早晚要與你清算。”
彭蒿一路往客棧行去,路遇一間賭坊,突然人聲喧鬧起來。
彭蒿好奇湊上前去,登時啞然失笑,正是那大胡子會元嶽無期,被賭坊守衛推搡着,出了賭館。
大胡子罵罵咧咧的還要往裡闖,彭蒿上前一把拉住,笑問道:“嶽兄,這是怎麼了?”
嶽無期扭頭見是彭蒿,登時臉上羞臊,低着頭道:“沒什麼,輸光了而已。”
“嶽兄,須知十賭九輸,輸光了就算了,何必再往火坑裡跳呢?”
嶽無期突然激動起來,罵道:“這幫孫子,他們出老千,哪有連開十把大的!”
賭坊的守衛一個個當時就不幹了,上前來就要與嶽無期撕扯。
彭蒿急忙攔住道:“你們可知他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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