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一生當中,總會遇到幾個人令你怦然心動,讓你覺得即使用盡一生都無法遺忘的人。
多年以後,瑣碎生活與時間倦怠的逐步侵蝕,感覺日益趨于遲鈍,心也由得滿不在乎。
隻是記憶不由得你,或閑庭信步的觸景傷情,或午夜夢醒時分的黯自惆怅,或隻是某個漫不經心的邂逅後,那昔日的情景乍然浮現心間,就這樣遙遠得恍若海市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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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燦爛的午後。
五十班的走廊上,外面一隻潔白的紙飛機越飛越高,最終越過圖書館的屋脊消失不見。
圖書館下的走廊上,程曦捧着一本書,轉過身來,對方甯說道:“這本書确實很溫馨,但不适合現在的我們看,這隻會讓我們對那些東西向往,無限的憧憬,但事實上在我們國内學校裡的現狀是學習成績大于一切,那些東西對我們離我們太遙遠了。”
方甯就這樣看着她,一眼不眨。
程曦的聲音低了下來,“這種課外書你最好藏起來,别讓班主任發現了。”
“哎!”方甯接過書本,不自覺摸了摸鼻子,“有時候真的懷疑你内心是不是藏着一個多年的老妖怪,不以為物喜,不以物悲,那麼……究竟什麼才能引起你的興趣呢?”
她臉上帶着矜持的笑容,靜靜地看着校園的風景。
方甯左顧右盼,以為她就這樣陷入泥雕木偶的狀态不會再說話了,剛想悄然退下。
誰知道程曦側過頭來,“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可能知道?”
程曦似乎也想到了,啞然一笑,道:“我在《浮生六記》中看過,作者沈複曾對他的妻子陳淑珍有一段描寫:‘一身素淡,何其娴雅,口授成誦,何其穎慧,顧盼神飛,何其纏綿,太湖縱目,何其闊達,女扮男裝,何其豪邁’,我想漂亮的女生大緻如此了。”
“這樣的女子确實好,但也隻屬于浪子沈複,而且最後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也不是那麼好的爛漫。”方甯沉吟了好一會兒。
她挑了挑眉毛,啞然而笑,“有你這麼誇人的嗎?”
方甯略帶幾分緊張,還沒解釋。
程曦就擺了擺手,眼神中帶着笑意,“好了,開個玩笑,免得你整天說我太無聊了。”
方甯白了她眼,“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好不。”
程曦卻沒再接這話茬,“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了,這周的期中考試,一起加油,考好點。”
“嗯。”
…
午後上課總是昏昏欲睡,班上起碼有一大片同學伏倒桌上了。
地理老師江恒志在講台上講得唾沫飛噴,黑闆上到處用粉筆寫滿了地理知識點:等高線和海拔、世界氣候、闆塊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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