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太子殿下。”
阿秋蹙了蹙眉,顯然對她忽如其來的生分很不滿意。但他又從來沒對花微杏使過小性子,在她面前,他一貫是個穩重模樣。
于是乎,這股子不滿意隻能放在了讓仙女姐姐變了态度的人身上。
他視線微冷,與尊貴的太子殿下對視也絲毫不懼,說出來的話比外頭下得正大的冰雪都冷上幾分。
“不知太子殿下來此做甚?”潛台詞便是有事說事沒事快滾。
然而太子殿下卻好像聽不出話中之意,非但沒有說出來意,甚至一隻手攬住了花微杏的肩膀。少年身量比離女這具身體稍高些,下颚放在她肩膀上的動作輕松流暢。
他半眯着眼睛,绯紅的唇輕輕抿了一下,繼而笑起來。
“皇弟的性子倒真如傳說中那般冷清,不過也好,孤閑來無事,正缺個弟弟在面前晃蕩。”
“哦。”阿秋應了一聲,算是答應了。一雙清淩淩像被泉水滌蕩過似的眼眸黏在少年落在花微杏肩上的手,似乎要将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掌看穿似的。
花微杏一向不怎麼在意男女大防,換作旁人,她指不定還會覺得這動作難受。但這可是一起過了幾十年時光的仙君,隻不過是這種程度的搭搭肩膀。往常仙君直接把手放她頭上,她整個人都是仙君的支架,還是個成天挨罵的支架。
太子殿下一點都不收斂,那如桃花般的臉上綻出一個揶揄的笑來。
“聽說你叫阿秋?”
“既然要從陶館裡出去,可不能沒有名字啊。”
“嗯,就随我排字如何?”
阿秋對名字沒什麼執念,在沒遇到離女姐姐的時候,他并沒有“阿秋”這麼個稱呼。母親厭棄他,自然是呼來喝去,尋常人家的小名更是沒有。
至于這人提出來的随他排字,阿秋也不怎麼在意。哪怕這麼一個微小的舉動就有可能讓他被那些個常年浸淫權術的兄弟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甚至可能會被人當衆下面子。
但這些,阿秋都不在乎。
他隻是不想再讓離女姐姐把她的故事分享出去了,以前母親在的時候,雖然時常受罵挨打,但他每晚都能聽到大千世界的紛繁種種。
自打母親自焚,離女姐姐莫名其妙便換了個皮囊日夜守着他,但因着白日裡忙着将故事編成話本子,晚上與他講故事的時間便也少了不少。
兩人就在這種有些詭異的氛圍下定好了最初的事宜,雖說兩人的想法壓根兒不在一條線上,但總歸是達成了一緻。
沒幾天,花微杏便收拾好東西,拉着蘇元秋的小手包袱款款地踏進了東宮的大門。
太子不愧是皇帝最受寵的兒子,單從外面來看,東宮黛瓦紅牆,屋檐上的落雪厚厚一層,似乎與皇宮裡任意一處的宮殿都沒什麼不同。
一旦踏入東宮大門,便與那些普通的宮殿群有着明顯的區别。
琉璃作瓦,玉石為階。
百十個紅衣宮女行走其中,灑掃庭院,喂魚剪枝。她們容貌姣好,雙手十指纖纖,便是那一張側臉,露出小巧的下巴,都美好得讓人心動。
陽光透過微薄的雲層,打在花微杏臉側,阿秋情不自禁地追逐着那抹光,恍若其他人在他眼裡都是紅粉骷髅。
處在這樣的環境裡,花微杏也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右眼處的那道疤痕。
它已經生出了新肉,卻無論如何也恢複不到之前光滑的模樣,隻能這樣凹凸不平地留在眼側。
同樣情況的,還有額角那個巴掌大的紅印子。因為是拿燒紅的烙鐵烙上去的,皮肉焦化的那一層剝離後,便留下了泛着血色的醜陋疤痕。
以她現有的手段,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将它除去,隻能将右側的頭發剪一些下來,搭在額前将這兩個猙獰可怖的疤痕遮去。
兩人到了東宮,便被先前見過的叫劉雙全的太監領進了離太子寝殿最近的側殿裡。
雖說他看不上那不懂規矩的小丫頭,卻是知道這位能讓萬事不關心的太子殿下親自去見的十一皇子不是什麼可以糊弄的孩子。
或者說,在這宮裡頭,若有人真的将孩童當做孩童,怕是被人吞入腹中了,也搞不懂自己是怎麼死的。
阿秋被劉雙全安排的宮女帶去洗漱更衣,盡管他認為自己并不需要。
阿秋要沐浴更衣,劉雙全就趁着這時候将花微杏扯了出來,頗有主管架勢地與她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在殿下身邊伺候幾年了?可是一開始就在陶館裡頭的?”
花微杏眨眨眼睛,直到聽見最後一句話,才明白劉雙全在盤問她的來曆,怕她是什麼人安插在阿秋身邊的探子。
那他可真的想的有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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