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安今日怎麼飲酒了?”齊文洛皺了皺眉,輕聲問道。
“有點煩悶,淺喝了兩杯”沈詞安微微一笑,面對齊文洛有幾分尴尬。
“你可是為姑奶奶憂心”齊文洛還是那樣善解人意。
“姑奶奶身體一向不錯,如今不過才過了六十大壽沒有幾年,怎麼就會……”沈詞安眼神逐漸變得黯淡。
“你不是讓玲珑去探聽這沈府之事了嗎?”齊文洛給沈詞安夾了一筷子菜,湊近說道。
“怎麼知道的?”沈詞安詫異,這本是自己剛剛和玲珑說的,文洛怎麼知道的?
“我還不了解你,你向玲珑點頭,意味什麼,别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那定是有事吩咐她”齊文洛輕笑出聲。
“不愧是你”沈詞安面上也帶着一抹輕笑。
沈詞安本是不苟言笑之人,其人不像大老爺,倒更像是那位姑奶奶,若非如此,沈詞安也不會和沈家姑奶奶如此投緣。
那年的冬天十分冗長,飛雪淹沒了整個永州,冰天雪地,漫天鵝毛飄落在地,寒風如同冰刀,剝皮削骨。
“父親,可是到族地了?”少年沈詞淮朗聲問道。
“如今已到永州地界,照這架勢,還有兩天便能到族地”大老爺沈紹辰如此說道。
“這裡好冷,這雪都下了好久了,詞安,你不冷嗎?”沈詞淮搓了搓手,又拿起小火爐輕聲說道。
小小的沈詞安倔強的裹緊自己的披風,沉聲說道:“大哥,我不冷。”
“我冷,我能靠着你嗎?”沈詞淮看出沈詞安在嘴硬,卻不點破,反而順着他說。
沈詞安抿嘴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可以。”
沈詞淮被逗笑了,和小小的沈詞安倚在一起,那時的他們,便是十分要好的兄弟。
雪落雪停,飄忽不定,又是兩天,大老爺帶着幾位公子終于到了沈家族地。沈家的姑奶奶名叫沈如蓁,年輕的時候,倒也是一位冰山美人呢。
怎麼說是幾位公子呢,自然除了大房的沈詞安和沈詞淮,還要加上一個二房的沈詞晏。
“總算能活動活動了,在馬車裡面悶死了”沈詞晏動了動手腳,抱怨道。
“詞晏,哪裡就悶了,還不快過來,拜見姑奶奶”沈紹庭催促道。
“是,大伯”少年不羁,卻極聽沈紹辰的話,或許是被這永甯侯的威嚴唬到了。
“詞淮拜見姑奶奶”“詞晏見過姑奶奶。”
“姑奶奶”沈詞安面無表情的拱了拱手。
“見過姑姑,這是侄兒的兩個兒子和子侄,老大沈詞淮、老三沈詞晏和老四沈詞安。”
“嗯,都起來”沈如蓁也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沈詞安和姑奶奶兩兩相對,倒像照鏡子一般。
“幾位小少爺都累了吧,廂房已經備好,不如先行休息一番”一個看起來像是大丫鬟的姑娘,開口說道。
“哪裡……”沈紹辰剛想開口,便被打斷了。
“去吧”沈如蓁沉聲說道。
既然姑姑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在拒絕,随即開口:“那侄兒待會兒再過來。”
“還請這位帶個路”沈紹辰朝向那個丫鬟說道,
“哪裡的話,這邊請”丫鬟同沈如蓁行了禮,見其點了頭,才帶着衆人離開。
沈詞安最小,随即走在最後,但他卻在離開屋子之前看了一眼所謂的姑奶奶。
隻見本應端坐的正色的沈如蓁,卻頑童般同沈詞安眨了眨眼,微微一笑。
沈詞安覺得奇怪,卻不好細究,隻得先行離開,再見到沈如蓁這樣,便是三天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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