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寶已經注滿三分之一,鳳元九小心翼翼地加快了一絲注入真元的速度,擡眼看着蔔子明,不鹹不淡地說:“天道至公,資質是修行的根本不假,然而至堅之心至韌之性亦是證道之機。昔年華陽祖師以五行雜靈根之資質修煉至飛升上界也不過七千載,我雖不如華陽祖師那般天縱之才,但向道之心卻是不差祖師半分。”
蔔子明眉眼間笑意斂去了幾分,淡淡地說:“鳳元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鳳元九暗暗握緊藏于伏羲琴下的符寶,眉眼間泛起絲絲淺淡的笑意:“師兄,敬酒與罰酒我都是不吃的。”
蔔子明擡手,掌間一條金色鎖鍊憑空而現:“無礙。你越是能犟我越是得趣兒。”
鳳元九蹙眉,有些不明所以,兩世純潔無暇的小處男并聽不懂蔔子明隐晦的渾話兒,隻知道這厮說不出什麼好話來,遂幹脆閉口不言,伏羲琴橫于身前緩緩往洞口退了一步。
蔔子明神識鎖定在鳳元九身上,噙着笑漫步至鳳元九與洞府之間,一揚手中金色鎖鍊,鎖鍊便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直沖鳳元九腰間席卷而去。
洞府前平台狹窄,鳳元九避無可避,便在鳳元九暗自捏訣,預備提前祭出符寶滅殺了蔔子明之際,空中一道清清脆脆地童音由遠及近,瞬間便到了近前:“蔔子明,老子的洞府附近你也敢來撒野?”
這卻是幸敏之踩着飛舟到了。
幸敏之飛舟停在石台之外,皺着濃重的眉眼看着蔔子明:“滾!”
蔔子明神色微變:“原是傍上幸師兄了,難怪如此油鹽不進。”
鳳元九緩下捏訣的速度,不鹹不淡地說:“好叫師兄知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并不是所有六觀弟子都如師兄一般好漁色,否則我太清也不可能位居玄門之首萬萬載。”
蔔子明嗤笑了一聲,在幸敏之神色變得更為不耐煩之前,竟然就這麼踏上猛禽走了。
鳳元九皺眉看了一眼蔔子明離去的方向,暗自散去了注入符寶中的真元,收起伏羲琴恭恭敬敬地朝着幸敏之打了個稽首:“多謝師兄解圍。”
幸敏之若有所思地盯了鳳元九一眼,說:“要謝便謝三十一罷!若不是它來尋我我也不會管這閑事。”
三十一便是先前載着鳳元九擇選洞府那隻猛禽,心中記下了三十一的好,鳳元九搖頭,誠心實意地道:“三十一的情要領,師兄的解圍之恩也是要謝的。”
幸敏之不耐煩地擺擺手,說:“很是不必!”
鳳元九沒再堅持,隻在心裡記下了幸敏之這份人情。
幸敏之見鳳元九識趣,想了想,多說了一句:“蔔子明雖然色了一些,但鮮少如今天這般不擇手段。師弟大可想一想,是否不經意間得罪過他。”
這倒是不用想了,定是與那伍慧娘有關。
鳳元九又向幸敏之行了一禮:“多謝師兄提點。”
幸敏之擺擺手,踏上飛舟破空而去,遠遠傳來悠悠揚揚地兩句歌聲:“皎皎白駒,食我場苗。絷之維之,以永今朝。所謂伊人,于焉逍遙?”【注1】
鳳元九聞得歌聲,莞爾一笑,對着幸敏之離去的方向遙遙打了個稽首,這才轉身看着不知何時已然垂手立于石台上的憨厚小童,真心實意地道了一聲:“多謝你。”
三十一憨憨一笑:“幸好這裡離幸老爺洞府近,正在幸老爺劃下的地盤裡,不然小的也幫不上老爺什麼。”
鳳元九若有所思:“你有心了。”
三十一耿直道:“我們妖族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哪位老爺待我們好,我們便盡所能地待他好。幸老爺知您把洞府選在了這處也沒趕您離開,便是默許了的意思。有幸老爺庇護,老爺大可放心在此處修行,再沒人敢來這裡撒野。隻是出外行走之時需得小心些,蔔老爺在觀中很是有些勢力。”
妖族确實多有耿直之輩,耿直到有些可愛。
鳳元九輕笑了一聲,拿了一株千年七星草賞給三十一:“多謝你一番心意。”
千年七星草的誘惑,非低階妖獸所能抗拒得了的。
三十一這次連掙紮都沒有,便快速将這株藥草藏進了他喙中的儲物空間裡:“多謝老爺賞。”
鳳元九擺擺手,示意不值什麼。
三十一搖身化出原型,俯下身子低鳴了一聲。
鳳元九毫不猶豫地踏上猛禽寬闊的脊背——修行本就是逆天之旅,絕無坦蕩通途,如若因為一個漁色之徒便龜縮不出,他還不如就此折返栖鳳山,安安心心地享受家族庇佑,了此一生。
太清非淨土,他亦不是慫人,趟一趟這汪濁水又有何妨?
要知道,從來紛争便是機緣。
明心觀講道之地在前殿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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