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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家小說>月滿霜河/原江天漠漠 > 第23頁(第1頁)

第23頁(第1頁)

薛蘅聽見,面上微惱,又似挾着幾分怒意。謝朗躊躇片刻,道:&ldo;敢問師叔,這是何處?&rdo;&ldo;定州西北約五十裡路的菅山。&rdo;薛蘅并不看他。謝朗聽到&ldo;定州&rdo;二字,想起外祖父一族和娘,眼神竟莫名地不受控制,往薛蘅胸前看了看。此時薛蘅身上衣裳尚未幹透,縱是天黑,以謝朗的目力,仍看得清她胸前濕漉漉一片,他愣了一下,旋即硬生生移開目光,所幸天黑,無人發覺。呂青用樹枝在地上胡亂畫了片刻,擡頭道:&ldo;薛閣主。&rdo;&ldo;三公子請說。&rdo;薛蘅對呂青說話倒比較客氣。&ldo;依閣主看,先前截殺我們之人,是何來曆?&rdo;薛蘅仰頭想了想,道:&ldo;不知三公子是否聽說過津河三蛟?&rdo;&ldo;津河三蛟?&rdo;呂青點頭道:&ldo;能弄翻排教的大船,在閣主眼皮下鑿沉小舟,并在水下傷了謝公子,除了左長歌之外,當世确實也隻有津河三蛟可以辦到。不過他們已退隐江湖多年,為何------&rdo;謝朗搖了搖頭,&ldo;津河三蛟應該隻是受重金出山,負責沉船傷人,真正的主使是那些黑衣人的主子。&rdo;&ldo;公子可看出他們的來曆?&rdo;謝朗不答,轉向薛蘅道:&ldo;師叔,風聲已露,那些人不會罷手。眼下咱們隻能到定州,讓當地州衙協助,請朝中再加派人手過來。&rdo;薛蘅點了點頭,&ldo;也隻有這樣了,那些人短時間内難以追來,咱們先在這裡歇上一晚,明天趕到定州。&rdo;呂青也無異議,風桑則往地上一攤,擺成一個大字,迅速沉睡。謝朗肩頭傷口疼痛,心裡又梗了一根刺,無法入睡,便負責值守上半夜。他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一邊打坐練功的薛蘅,想起水下之事,總覺得有什麼話要說,又無從說起。正憋得難受,忽見薛蘅往密林深處走去,忙即跟上。黑暗中,薛蘅停住腳步,冷冷道:&ldo;站住!&rdo;謝朗站住,見薛蘅再往前走,隻得又跟上。薛蘅再停,他也停。她再走,他仍跟着。如此數次,薛蘅終于惱了,猛然折下一根樹枝,沒頭沒腦地向謝朗抽來。謝朗也不敢還手,見薛蘅似是極怒,左躲右閃間低聲道:&ldo;師叔,我、我不是故意的。&rdo;薛蘅越發抽得急了,謝朗仍隻是躲閃。薛蘅抽得一陣,忽然手腕勁翻,樹枝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彈上他的面頰。謝朗眼睛火辣辣地疼痛,他索性不再閃躲,任薛蘅抽打,大聲道:&ldo;師叔,是我不對,但我不是故意抱着你的。師叔救命之恩,謝朗沒齒難忘,冒犯之處,任由師叔責罰!&rdo;薛蘅想起這小子在水中緊抱着自己、臉還緊貼在自己胸前,用力扳也扳不開的情形,恨不得即刻将他那雙手剁掉才好。可他此刻這般大聲道歉,她又怕遠處的呂風二人聽見,隻得怒道:&ldo;住口!&rdo;謝朗仍梗着脖子道:&ldo;師叔要打要殺,我不會眨一下眼睛。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絕不是那種死到臨頭還要占女人―――&rdo;薛蘅怒哼一聲,樹枝疾點上謝朗的啞穴,轉頭就走。謝朗&ldo;啊啊&rdo;兩聲,仍舊跟上。薛蘅猛地回頭,咬牙道:&ldo;我―要-小-解!&rdo;謝朗不敢再追,隻能愣在原地。過得片刻,薛蘅回轉,順手解了他的啞穴,大步往原地走去。謝朗跟上,仍道:&ldo;師叔,您若不原諒我,我―――&rdo;薛蘅猛然停步回頭,寒星似的眸子緊盯着謝朗,&ldo;你要我原諒你,是吧?&rdo;謝朗連忙點頭,薛蘅緩緩道:&ldo;那你給我聽着,記清楚了:我,從來沒有救過你,你是自己遊出水面的!可記住了?!&rdo;謝朗愣住,轉而想到薛蘅是天清閣閣主的身份。兩百多年來,為維護本派利益,以免女子歸于夫家後心生外向,天清閣曾立下過閣規,閣主若是女子,需得終身不嫁。對于薛蘅來說,這&ldo;名節&rdo;二字萬分重要。自己雖是溺水後失去意識所為,但這事若傳開去,不定被嚼成什麼樣子,于師叔名節有損。想到此,謝朗直視薛蘅,輕聲道:&ldo;是,謝朗一時糊塗,忘記是自己遊出水面的了。&rdo;薛蘅不再說,轉回原處,仍舊靜坐練功。謝朗道過歉,放下心頭之事,舒暢了很多,看見薛蘅在練功,索性也盤膝而坐,氣運九天。直到呂青接班,他才還氣入谷,肩頭傷口疼痛也減輕了許多。天蒙蒙亮,四人便再上路。翻過數座山頭,天大亮時,薛蘅指着前方道:&ldo;再過兩座山,便可看到定州了。&rdo;呂青笑道:&ldo;閣主對這裡的地形很熟悉啊,閣主是定州人嗎?&rdo;&ldo;不是。&rdo;薛蘅搖頭,&ldo;我也是從書上看來的。&rdo;風桑啧了聲,又嚷道:&ldo;定州這窮山溝,走這麼久沒見一戶人家,餓死了。&rdo;四人都覺有些肚餓,奈何現在是春季,也找不到野果子充饑。薛蘅道:&ldo;再走走,前方應該會有人家。&rdo;風桑隻得撫着肚子跟上,偏偏他可能昨天多喝了幾口河水,此時竟拉起肚子來,不時跑進一邊的樹林,如此十餘次,已是面色發白、雙足無力。薛蘅極為不耐,但也無法,隻得到山中尋了些止瀉的草藥,讓風桑嚼爛服下,才略略止瀉。隻是這樣一來,直至中午,四人才翻過一座山頭。風桑走在最前面,忽然大喜嚷道:&ldo;有人家!&rdo;薛謝齊齊擡頭,前方炊煙袅袅。四人加快腳步,隻見前方一座木屋依山而建,正是殷國極常見的山民房屋。木屋前一方石坪,山路自石坪前蜿蜒而過。再向前方有一座石橋,石橋連起了兩座山頭,石橋下是較深的崖溝,崖下溝澗深深,因是春季,水聲嘩嘩,白霧蒸騰,映着滿山開得極熱鬧的杜鵑,春意濃濃。石坪中,一位老者佝偻着腰,手持竹笤掃地,兩名七八歲的幼童,正在他身邊追逐嬉鬧。四人經曆了生死之劫,又餓了一天一夜,忽見到這青山木屋、小橋流水、老者幼童的恬淡景色,精神為之一振。十八、信任呂青提衫縱身,在屋子前後左右查探一番,出來點了點頭。謝朗放下心,向那低頭掃地的老者抱拳行禮,&ldo;老丈則安。&rdo;老者仍在低頭掃地,謝朗再說了聲,一名男童笑着跑過來,&ldo;他老了,聽不見。&rdo;謝朗隻得湊到老者耳邊大聲道:&ldo;老丈!&rdo;老者卻還是沒有擡頭。男童們已大聲叫道:&ldo;爹!&rdo;不多時,從山林走出一名挑着糞桶的中年漢子,他上下打量了四人幾眼,疑道:&ldo;你們是―――&rdo;謝朗抱拳,&ldo;這位大哥,我們在山裡迷了路,餓了兩天,不知大哥可否行個方便,賣點吃食給我們。&rdo;說着從腰間掏出一錠碎銀子。中年漢子雙眼發亮,連聲道:&ldo;有有有,快請進吧。&rdo;放下糞桶,接過銀子,又道:&ldo;隻是我家婆娘前幾年就死了,家裡沒女人,我隻能做一點粗食,各位莫嫌棄才好。&rdo;四人邁入堂屋,薛蘅眼神掃了一圈,微微愣了愣,也未說話,在桌邊坐下。不一會,兩名男童端了茶盤出來,其中一名稍大些的聲音清脆,&ldo;爹爹說了,請各位貴客先喝茶,他正在煮面條,一會就好。&rdo;風桑眉花眼笑,端起茶杯,咕咚幾下便入了肚。謝朗也口渴難耐,端起茶杯,卻見薛蘅歎了口氣,将一杯茶緩緩倒在地上。謝朗将已到唇邊的茶杯慢慢放下,喚道:&ldo;師叔。&rdo;薛蘅眉頭微蹙,似在追憶着什麼,很久又歎了一口氣,輕聲喚道:&ldo;明遠。&rdo;謝朗第一次聽她這麼叫自己,不由訝然。薛蘅已接着說道:&ldo;你骁衛軍中有一名校尉,姓雷名奇,你可有印象?&rdo;謝朗眉頭微皺,隔了一陣才答道:&ldo;雷奇為人正直,多有戰功,可惜―――&rdo;&ldo;是啊,他死于高壁嶺一戰,真是英年早逝。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是他的二十歲生日。&rdo;呂青轉動着茶杯,問道:&ldo;閣主怎麼會認識這位雷校尉?&rdo;薛蘅道:&ldo;雷奇的姑姑,是我天清閣坤字系的弟子,算起來我要叫她一聲師姐。我與她關系很好,雷奇年幼時,他姑姑還帶着他在天清閣住過一段時日。那孩子很聰明,可惜死在了高壁嶺。&rdo;謝朗臉上也湧上一絲難過,慢慢将茶杯舉起,緩緩淋下,歎道:&ldo;和丹族三年交戰,多少好男兒埋骨異鄉,隻願天下再無戰事―――&rdo;風桑也狠歎了兩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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