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對那些突如其來的記憶感到困惑,它們如同迷霧一般籠罩着他的思緒,讓他不明白這些記憶代表着什麼意義。
然而,他很快就被這些記憶所吸引,沉入其中,試圖了解它們。
記憶帶他回到了出生的那一刻,從記事起,他的世界裡就缺少了母親的溫柔。
每當他看到其他小孩依偎在母親的懷抱中,一聲聲“娘親”的呼喚,都會讓他心中湧起一股酸楚。
“爹,我娘呢?”年幼的良曾無數次這樣問,眼中充滿了對母愛的渴望。
“你娘她”父親總是陷入深深的思緒,然後緩緩地,帶着憂傷回答。
“她在遙遠的地方,等良兒長大了,她就會來看你。”
小時候的良,第一次聽到這個答案時,心中充滿了期待,便不再苦惱。
但随着時間的流逝,同樣的話語聽得多了,他開始意識到這隻是一個美麗的謊言,心中那份期待也逐漸變成了失望。
随着他跟着父親去過的城市越來越多,見識的人越來越多,他漸漸明白了一個殘酷的真相。
他沒有娘。
父親的敷衍和回避,讓他的心逐漸沉重,變得沉默寡言。
父親看到變得“聽話”的良,誤以為他已經長大,成熟到可以接受這個現實,便沒有再過多地關注他的内心世界。
良的沉默被誤解為乖巧,而他心中的痛苦和迷茫卻無人知曉。
去的城市多了,跟着見到的人多了,便明白,他沒有娘,父親多次的敷衍,他也變得沉悶了起來
父親見了“聽話”的良,認為已經長大了,是個乖孩子,便沒太放在心上。
四處行商,父親總是忙碌着準備商品,流轉于京城、西安、洛陽、天津等地。
這樣的生活,讓良從小就習慣了不斷遷徙和适應新環境。
他們的行程通常是到了天津,搜尋海外的特産,然後前往洛陽售賣。
在洛陽補充些商品,再去西安賣剩下的商品,最後西安帶着域外的貨,和洛陽的貨前往京城售賣。
這樣的往複行程,一輪下來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
這一趟下來,除去各種費用,隻能賺個十幾兩銀子,有時可能還賺不到錢,還要倒貼一點進去。
有時,如果天津那邊受到關外的影響,無法前往,他們就會在京城和西安之間往複。
自記事後的十五年裡,良隻去過洛陽兩次。
他的生活總是在不斷流轉,從未在同一個地方停留超過兩個月。
每到一個新的地方,他們便會結算镖師的工錢,這是對他們一路護送的報酬。
随後通常會在當地租下一間房子,作為臨時的落腳點。
在這裡,他們會将手中的貨物賣完,然後開始尋找新的特産,同時也會尋找新的镖師,為下一次的旅途做準備。
作為外來的行商,他們必須适應當地的商會,按照當地的規矩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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