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笛,不是他的真名。
他的真名叫什麼,已經忘記了,反正他記得姓是張。
在他有記憶以來,他就沒有見過他的父母。
據村裡的來人說他的父親長得還算英俊,為了錢和一個商人之女跑了。
他的母親撫養不起兩個孩子,就喝藥自殺了。
他帶着自己的小妹妹在一個破爛不堪的小茅屋裡勉強生活。
偶爾村子裡也會有人給他們送些吃的穿的,實在看不下去的人,也會給他們給幾個銅闆。
等到年紀大一些了,他開始自己找活幹,來照顧好自己的妹妹。
和同齡人相比,他瘦小又虛弱,很多幹苦力的都不要他。
他就隻好去飯館端端菜,掙一點錢。
他去找活幹的時候,見到過幾個小女孩,她們穿着幹淨又精美的衣服被父親抱在懷裡。
他也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妹妹能穿上好看的衣服,牽着他的手走在大街上。
直到一天,他的命運迎來了轉折點。
有一個喝醉酒的客人強拉着一女子就往對面的客棧走。
飯館裡的人看到那漢子身上的肌肉都選擇了沉默。
可他看不慣。
他讨厭欺負女子的男人,也許是他有一個妹妹的緣故。
他上去抱住那漢子的腰就朝着他的腦袋揮拳頭。
以前他也打過架。
畢竟他們的處境,有了問題不會有大人給他們解決。
隻能靠自己。
最後的結果無疑是他被打得滿身是傷,孤零零地被扔在路邊。
他沒有救下那個女子,自己也被飯館老闆趕了出來。
沒人來看他一眼。
雪花飄在他的傷口上,他早已感覺不到痛了。
他準備閉上眼睛睡一覺,明天的明天再說吧。
後來他在一個有炭火的溫暖不漏風的屋子裡醒來,旁邊坐着一個看書的年輕男人。
他識的字少,隻看到其中有一個“兵”字。
那個男人長得很俊美,眉眼英氣十足,卻看着身體有點虛弱。
總之沒有他以前見到的漢子那麼強健。
男人看他醒來給他倒了一杯熱茶,說願不願意以後跟着他學點本事。
他當然想學本事,有了本事,就有了錢,有了錢妹妹也就有了炭火。
他痛快地答應了。
男人收留了他一晚,給了他一頓香噴噴的晚飯。
最後他還帶走了男人家的炭火。
後來,他們的茅草屋來了一個年紀大一點的男人,這個男人把他們的茅草屋大大修改。
有了一點是人住的樣子。
也給了他一些銀子,讓他們兄妹倆買些吃的穿的。
他也開始跟着他學習殺人方法,這些都避開了自己的妹妹。
沒過幾天他就大概明白他以後會做什麼事了。
不過,無所謂,能讓妹妹過上好日子就行。
随後,在他正式加入那個組織時,他見到了更多和他一樣的人。
他們讓他選一個名字來恭賀自己的新生。
他選了“九笛”,因為他喜歡笛子的聲音。
從此,江湖中多了一個叫九笛的殺手。
來無影去無蹤,銀絲奪命,絕不留人。
他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大概是當他第二次見到過那個雪夜救他的男人時,他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總之,人生無常,盡興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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